267 恨意渐浓

267 恨意渐浓

风国,皇城一处酒馆里。

百姓们议论着一月之前的那场战事,无不精神高昂,情绪激动……有人甚至说到激动处,拍案而起。

“想那霍将军是何等英武人物?竟然就那么战死沙场!据说还是被那夜西楼拧断头颅,身首异处而死,霍将军是我风国的英雄,就这么没了……”

人们跟着说话之人的惋惜之声,嘈杂议论,完全没有人注意到,酒馆角落处,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,一手捏着酒碗,颤抖着将酒都洒了出来,却浑然不觉。

“再说这慕容长思……嘘——说到这位,不得不叹一句,红颜祸水啊!风皇举兵是为何?是为一统天下!可是这攻下晋州,北郊那一战,夜西楼抢走了慕容长思后,风皇居然撤兵了!哎,真是说不清,这……这两国皇帝,究竟是为一个女人开战?还是真为各国百姓造福啊……”

有人提到慕容长思,感兴趣的人越发多了起来,“再说说这个女人,听说美若天仙,不似凡人,是男人都会动心吧……”

“是啊,是啊,听说得她者得天下呢!六年前,夜城主血洗慕容山庄,不就是为了得到天下,如今他如愿以偿,我们风国……”

“去你的!你当我们风皇是摆设吗?得一个女人就可以得天下?你难道不知道,那个慕容长思,先后嫁了几人吗?北国先皇玄罗也曾娶她,怎么没见他得到天下,反而丢了命呢!”

……

众人的议论之声,全被角落上的人听了去,她的桌上,已经摆放了不下三个空酒坛,她饮下碗中最后一点酒后,身子有些不稳的站起来,丢下一块银子后,走出了酒馆。

无人察觉,这座酒馆的大梁之上,隐藏着一个轻功了得的高手,在那角落上的人离开之后,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也随后消失。

“小姐!”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,在黑袍女子跨上马背的时候,拉住了马儿的缰绳,出声制止。

“放开!让我走!你再跟着我,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!”

“是,小姐杀了我,我变成鬼,也会跟着小姐!”

“哈哈,这就话,你等我也变成了鬼,再说给我听!响指,我最后一次警告你,再挡着我的路,我便逐你出陆家大门!”

响指没了声音,芍药跨一扯缰绳,策马狂奔而去……方向,直指风国皇宫。

响指唯有一路跟上。

——霍光,你个死霍光!没有我的允许,你怎么可以就那么死了?你打完战,不好好回来见我,给我留一座英雄墓有何用?你知道你娘眼睛看不见,这会,她没有了你,恐怕连心也要看不见了!

你这个坏蛋!坏透了的大坏蛋!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对你说我心里想说的话?你的眼里,只能看得见一个慕容长思!

我没有逼过你,不准你看她,想她,可是你就不能分些时间给我……哪怕只是回眸望一眼,回来看一眼,匆匆一瞥也行啊,我只要你再回来看我一眼!

呼啸的风,带走的是芍药眼角流下的泪,带不走的,全是她心底里的呼唤,一声声霍光,凄厉而无奈。

……

芍药到了皇宫之后,直接去了明月宫,她要见明月公主,曾经的红玉教主!

明月宫里,明月身着公主华服,斜躺软榻。

有些人,貌可改,心会变,但是骨子里的一些东西是永远变不了的。就如同红玉,现在的明月公主,她连一个坐姿,都一如从前在明月谷时那般,慵懒娇媚,她自己可能并未发觉……

只是这明月宫,再不可能是那个明月谷。

她是明月公主,也再不可能做回红玉教主。

闻着安神的熏香,明月抚着额头,闭目静思。

——自那次跟随风冥出征,晋州北郊之战,风冥不准她前往,答应她,若能俘虏玄罗,定会带给她,任由她处置,可是结果却是——玄罗死在了夜西楼手中!

更令她想不到的是,慕容长思居然会在军中,会跟在风冥身边!风冥做的滴水不漏,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,她不可能有机会得知,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似乎是从风冥身边多出一个侍卫,那个时候起,慕容长思就易容待在军中了吧,只是她却丝毫没有发觉。

她就知道,有这个女人出现的地方,不会有好事发生!可不是吗?她被夜西楼劫持之后,夜西楼以她的命牵制住了风冥,风冥退兵。

不仅退兵了,夜西楼还堂而皇之的娶了慕容长思,立她为后。

这算什么?

这是他和风冥私底下的约定吗?为保慕容长思不死,一个男人愿意做出妥协,不顾天下而退兵,一个男人必须以后位相保她的命……

这么说来,似乎才说得通。可是慕容长思她算什么?

夜西楼曾经为报无欢之仇,残忍待她一次又一次……从未念及过,她——也曾是他的女人!

她——曾将处子之身,献身于他。

这一切他都忘的干干净净!

她忘不掉!

无论她是红玉还是明月,属于她的过往,她一丝一毫都忘不掉。

所以,心中的仇恨才会越聚越多,搅得她寝食难安!

明月美眸睁开,“砰!”砸碎了触手可及的杯盏,一旁的宫女的吓的跪伏在地上,大气都不敢出。

明月看见脚下跪着的这些宫女,一阵心烦,一脚踢了过去,大声叱道:“滚出去!”

那被她一脚踢到肩膀的宫女,痛都不敢哼一声,颤巍巍的爬着退出了她的寝室。退到门口处,才敢起身,慌忙跑走。

芍药迈进明月宫的时候,正看见这样的场景。

她带着醉意,有些潮红的脸上,显出一抹笑意来。

“呵,明月公主。心中有恨,何必朝无辜的宫女身上发泄?你真正恨的是谁呢?让我猜猜……是玄罗?哦,不对,他已经死了,跟死人犯不着怀恨。是……慕容长思?说起来,她和你身上流淌的,都有风氏一族的血呢。那么就是夜西楼了?哈哈,这就对了,女人恨男人,这种恨意,只有同为女人,才会感受得到,这种恨意不同于其他……”芍药醉了,嘴里说的话,肆无忌惮。

她甚至凑到了明月身旁,作势嗅着她身上的味道……

“恨,很浓了,很浓了……哈哈!”芍药大笑着,一屁股跌坐在了明月的软榻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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